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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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莖——那人不是別人,正是華春流。

他撅著屁股,欲求不滿似的扭著腰肢,散亂的長發垂在頰邊,褻衣堪堪掛在肩膀,一眼就望到底下的乳頭。

三好被眼前春色嚇得人都懵了,疑心自己還在做春秋大夢,便見華春流不情不願地將陰莖吐出,還食髓知味地在龜頭舔一記,眼神迷蒙地看他,唇邊掛著的不知是唾液還是別的。

三好往自己臉上呼啦打了一耳光,這下徹底清醒過來,匆匆拉過被褥遮住兩人的身體,話卻說得磕磕巴巴,“春流兒,你怎麽……別這樣,快起來,這樣不好。”

“怎麽不好?”華春流被他一頓拉扯,逐漸拾起幾分理智。他先是茫然地望著他,而後想到了什麽,難堪地垂下了頭。

回來以後,村裏人常用怪異的目光端詳他,似不相信他能以完璧之身走出那讓人聞風喪膽的土匪寨。

三好雖從未問及那夜的遭遇,看來也是認為他被玷汙過,見棄他了。華春流不無自嘲地想著,難怪這些天他從不碰自己。他還道是他腿傷未愈,原來並非如此。

這個念頭甫一生出,心裏頭就仿佛被人捅了一刀子,偏生刀刃生了銹,鈍鈍地磋磨著皮肉,宛如淩遲。

華春流想跟他解釋,又不知從何解釋。除了他以外,自己真的再沒別的男人。

三好並不知他曲折迂回的心思,只是想到,那夜尋他時,不經意聽見有人說他兩不檢點。他在心裏堵了一天,也不明白咋就不檢點了,左思右想都怪自己平日索求無度,才害他壞了名聲。

他悔恨地蹙起眉,信誓坦坦地保證,“以前是俺不對,以後俺不會再弄你了。”

旁人說他傻他不介意,卻容不得他們說華春流半點不好——他怎會不好?在三好心裏頭,就是神仙也比不上他的春流兒。他的命事他救的,他也從不嫌他腦子笨,還給他起了小名兒。

天下有三好:平步青雲是一好,閑雲野鶴是一好,俗世歡愉亦是一好。他將諸般美好許給他,願他長存善心,則世間紛擾皆成空。

想到此處,三好忍不住去牽他的手,十指交纏也嫌不夠。

華春流遲疑地看著對方神情,分明是眷戀的,著實不像是自己想的那樣,便試探著問道,“你是不是聽誰說了什麽?”他思索了片刻,爬將到他身邊坐著,“三好,咱雖然沒拜過高堂,但也是見過父母,斟過媳婦兒茶。夫妻同床是天經地義的事,我從未覺得是你強迫我。你想要我,我也自然想要你。”話到此處,華春流面紅耳熱地低下頭,“我的心只向著你一個,所以從來不覺得丟人……就是不知道你怎麽想的。”

話音一落,他就被摟入一個熾熱的懷裏,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箍著他,箍得骨頭都隱隱作痛。

華春流雖然凡事都由著自己,卻是從未說過半句愛語,聽得他這一番話,三好只覺腦海中嗡嗡作響,疑心自己其實早在土匪窩遭了害,現下不過是他的一場旖夢。

不管是夢還是真實,三好還是高興得發狂,先前那點顧慮全拋諸腦後,聲音似喜似泣,“俺也是,俺也一樣,這輩子都只向著你一個人。”說完又覺得不夠誠意,恨不得剖開一顆心給他看,“要是有半句謊言,俺就天打雷劈,不得好……”

華春流趕緊伸手堵住他的唇,“別說胡話!”

“不是胡話,”三好低頭去吻過他的手心,牽過他的手抵住自己胸膛,“春流兒,俺從不騙你,俺說的都是真心話。”

華春流感受著左胸底下跳動的心,只覺對方的話似三月春風,照拂得人無比愜意。

三好乍然想起件事,起身點了燈,拎了兩個小玩意兒回來。華春流定睛一看,是兩個泥娃娃,捏得不精巧,卻瞧得出是照著他們倆捏的。

“前些日子就捏好了的。俺手笨,把你捏醜了,一直沒給你瞧。”三好怪難為情地揉了揉鼻子,“你要不喜歡,俺明天再給你捏一個。”

“不用,這個就好。”華春流和他坐到一塊兒,將兩個小泥人捧在手心上看,越看心裏越是歡喜,忽然想起以前讀過的一首民歌,便輕聲哼唱起來:

泥人兒。好一似咱兩個。撚一個你。塑一個我。看兩下裏如何。將他來揉和了重新做。重撚一個你。重塑一個我。我身上有你也。你身上有了我。

兩人頭挨頭,肩並肩,就著燈影念著一支小曲兒。在這山腰小屋靜謐一隅,浮生也變得漫長。

被人誤會又如何,被人輕看又如何,他在乎的不過是一個人,他的一句話。

此刻他心裏只有一句話,說多了也是枉然——他要跟他好,好上一輩子,少一須臾,一剎那都不算一輩子。

秋分過後,便是中秋佳節。

經歷了不久前的離別,華春流和三好都格外珍惜這人月兩圓的日子。

今年無旱無澇,莊稼收成尤其好,桌上菜肴較以往豐盛,為了慶祝三好的腿傷痊愈,華春流還特地到村裏買了肉。在竈房燒飯時,三好就在堂屋做燈籠。待他端著兩葷四菜一湯出來時,斜陽西照,三好在滿室昏黃坐在馬紮上,一臉專註地低著頭,周遭七彩紛呈、形態各異的花燈擺滿了一地。

華春流忍不住說,“你做那麽多,咱兩合共就四只手,怎麽拿得過來?”

“那……”三好聞言幡然醒悟,拗著手上那裁到一半的木枝,望著他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
華春流笑吟吟地安慰道,“無妨,吃過飯咱們把燈籠掛外頭去。”

“來,先吃飯吧。”

三好忙活了一整天,聞到紅燒肉的香味兒兩眼都冒光,聽話地溜去把手洗幹凈,坐到飯桌邊巴望著垂涎。

不帶片刻,一桌飯菜便已風卷殘雲地消去大半。華春流手上一個不穩,那塊紅燒肉掉在地上滾了兩滾,滾到三好腳邊。他正把最後一塊肉送進嘴裏,見到這一幕,又停了下來。

他咬著一塊肉,吞也不是,吐也不是的。華春流知道他不舍得吃,是想讓給自己,便俯身過去。

兩人的唇貼到一處,三好兩眼倏地睜大,連叼著的肉何時被人咬去一半也沒察覺。

華春流舔了舔唇,望著尚在發懵的人笑道,“好吃不?”

三好這才漲紅著一張臉,唯唯諾諾地也說了一聲“好吃”,怪不好意思地低頭扒飯,擡起頭來喘口氣時,華春流伸手替他擦掉嘴角沾著的飯粒,“吃慢些,我又不跟你搶。”

“……”三好看他習以為常地把飯粒吃掉時,只覺這回直沖腦門的血又倒流到下去,難言的某處蠢蠢欲動。他這回幹脆把臉埋到碗裏,不敢再看對方一眼。

兩人的小屋建在山腰,無城樓遮擋,視野極是開闊,推門往外一朝,一輪圓月便直直落入眼底,美得叫人生出不知今夕何夕的感慨。

兩人走出院子,在屋檐各掛一個紅燈籠。三好郁悶地望著院中不見半點生機的土壤,“你說這梅子樹什麽時候能發芽?”

“哪兒能怎麽快。”華春流沈吟片刻道,“你要是真想吃,咱們去買就是了。”

“不買。”三好賭氣似的道,“俺就要吃這顆樹上結的。”

“那可要等來年春天。”他把掰好的一瓣柚子去皮,餵給三好,“來,解解饞。”

三好湊過頭來,不經意把他指尖也吮了一下,含在咂摸了一會兒,歡喜地回頭看他,“好甜。”

“當真?”華春流笑笑地望著他,自己也撥了一瓣來吃,舌頭還未嘗出味道,心頭卻像長出了味蕾,那滋味確實是甜。

兩人閑談著出門散步賞月,一路走到不遠處的一棵樹下——三好當初撿到那只雛鳥的地方。

“來,你抓穩了,俺抱你上去。”

月色掩映,三好托著他的臀,華春流一手摟著他的脖子,一手把燈籠勾到枝頭。借著月色,華春流瞥見樹冠裏似乎有一個鳥巢,心裏雀躍,又不敢出聲驚擾,便湊到三好耳邊道,“我看到了,還真有個鳥巢。”

溫香潤玉般的身體貼在背後,雙手還抓著那兩團柔軟彈性的皮肉,那人還存心挑逗他似的在耳邊噴了一口熱氣,三好方才強自忍下的欲望這下又有死灰覆燃的勢頭,他應了一聲,把華春流往身上抖了抖,“燈籠掛好了,咱們回家吧。”

三好步伐匆匆,一支箭似的奔回家,華春流一路還沒想明白他是怎麽了,直到人被壓到炕上,三好呼哧呼哧地撐在自己身上,他反應再遲鈍也懂了。

“春流兒,俺……”事到如今,三好卻又害羞起來,躲避那雙比月光還亮的眼睛。

華春流用幾根手指靈巧地挑開他的衣裳,兩腿引人遐想地打開,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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